当地时间17日,第59届慕尼黑安全会议正式开幕。这是各国高层决策者和学者探讨国 际重大安全问题、交换意见的重要平台,今年,有近100个国家的代表共同 出席会议。
其中,为了显示对“安全”的重视,美国派出了史上规模最大的代表团:副总统带领着数十名代表出席,其中还包括国会参议院两党领袖。
(资料图)
这支代表团能否充分“代表”美国谈论安全,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最近美国国内的不安情绪在蔓延,却是事实。
当地时间2月16日,美国又有一辆运载有毒化学品的列车,发生了脱轨 事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前的脱轨事件,还在质疑声中无法善后收尾。
就在这个当口,又发生的枪击案件,使得拜登在最近的公开讲话中,不得不承认美国有太多社区被枪支暴力摧毁。
一室之不治,何以天下家国为?
深入这些安全事故中,我们发现了一些更加值得注意的深层问题,一些职能部门的走样行为,透露出美国的安全观,已经脱靶。
从这两天依旧很受关注的“气球”说起,美国转移安全问 题焦点的做法,一再被狠狠打脸。
多名美国官员终于承认,此前被击落的“气球”可能是意外飞入美国空域。此外,白宫也承认,随后击落的另外3枚,“很可能属于商业或研究机构”。
至此,美国自导自演的这出闹剧,以一地鸡毛收场。
一开始就高调要求彻查“间谍气球”的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可以说是白忙活了一场。
这样的“敬业”精神,如果用在其他方面,也许早就有了突破。
尤其是美国的顽疾,枪击问题。FBI难辞其咎。
FBI对全美的枪击案进行监测和提前干预——控制枪击案,主要得靠预防。
根据对2000年至2021年活跃枪击案的统计,有57.5%的案件,在警察赶到现场前就已经结束了,也就是说,靠事后处置,基本来不及。
2月13日刚刚发生在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的枪击案,枪手打死3人,打伤5人。
案件发生之前,嫌疑人就已经表现出了暴力倾向:他曾经威胁过另外两所学校,并且还有非法持枪的历史,甚至因此被逮捕过。
案件并非没有预兆。如果早些采取措施,或许能避免这场悲剧的发生。
但一直到了2月16日,案件发生后的第三天,才出现了FBI开始介入调查的消息。
事实上,FBI曾系统性地无视事前线索,导致枪击案的前期防线垮塌。
2018年的帕克兰校园枪击案就很典型,这起案件最终造成了17名学生和教职工丧生,17人受伤的结果,是美国佛罗里达州历史上最严重的校园枪击案。
在案件发生前,FBI曾两次收到过线索。这些线索讲得已经十分具体:凶手的熟人提供了凶手的个人信息、恐怖言论、异常的心理状态和购买枪支 的行为等等。
诡异的是,当时,FBI的电话接线员将信息整合,报告至上级,最终被认定为“没有价值”。
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失误?一组数据,能够说明一些问题。
当时,FBI中心有142名文职人员负责这类线索,这142个离美国民众最近的“触角”,却存在着经验不足、工作重量不重质等等硬伤:
这些人很多都没有执法经验,在8周的培训后就匆匆上岗,他们拿着甚至远低于当地收入中位数的工资,却又面临着庞大的工作量。
可以看出,FBI事实上是在基于最低管理成本处置国内安全问题。处理国内安全问题已经这般捉襟见肘,FBI却还把有限的精力投向外部安全诉求。
过去10年左右的时间里,FBI涉及中国的调查激增13倍。两年多前,FBI局长亲口承认,现在平均每10小时就要启动一起与中国有关的调查。
这也造就了今天的闹剧,顾不上枪击案的FBI,却一头扎入调查无害的“气球”。当所谓的外部威胁越来越多地侵占美国所谓“国家安全”的叙事,民众的安全底线就会被一再地压低。
2023年开年到现在,美国的大规模枪击案数量创下历史同期新高。到2月13日,美国已经发生了67起大型枪击案,也就是说,现在的美国,平均每天至少要发生一起大规模枪击案。在此期间,FBI饱受诟病,甚至被称为 美国枪击案的间接推手。
美国安全观的扭曲同样暴露在另外一起安全事件中。
2月3日,俄亥俄州一列运载有毒化学品的列车脱轨并着火,久久不能确定下来的污染范围和程度,最终引发了全世界的担忧。
谭主联合大数据机构做了分析,推特话题#Ohio下的19701条推特,看具体议题,多在聚焦引燃有毒化学品后的风险,其中“环境安全”及“居民人 身安全”的安全焦虑占比56%。
热搜背后反映的,是与民众体感截然相反的政府表态:只是燃烧后的气味有些令人不愉快而已,一点都不危险。
危不危险,数据可以很快说明这个问题。
美国政府公开了监测的指标和数据。环境化学与生态毒理学国家重点实验室副主任郑明辉对此进行了分析,他告诉谭主,数据的指标维度主要分为几大块:
一是针对氯乙烯的残留和燃烧;
二是一氧化碳,这是在测试燃烧的充分程度。这次现场出现大量黑烟,就是燃烧不充分的表现;
另外还测试了一些其他车厢里的化学品。
总体来说,这次的测试都是一些关注度比较高、测试也比较简单的化学品,对有可能产生的、但含量相对较小的副产物,报告中全都没有体现。
化工安全教育公共服务平台负责人宋湘玲就指出了燃烧可能产生的剧毒副产物:二噁英和光气,其中二噁英的毒性是砒霜的900倍。
这个指标,并不在检测范围之内。也就是说,选择燃烧本来就是迫于爆炸风险的下下策,在这个基础上,现在的监测也截取了部分指标,草草了事。当地政府也竟是参考这些指标,宣布了民众可以回家的决定。
与FBI处理枪击案线索的本质相似,美国政府关注的,只是快速脱身,早早结束工作。至于灾难中一个个具体的人,在承受怎样的风险,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谭主找到了一位俄州的当地人,跟她进行了交流:
这次灾害,她觉得很震惊,没想到离自己这么近,想想会有点后怕,看到周围不少人也有担心,就点外卖屯了一些水。灾后十天里,当地相关部门和学校没有发布任何通知或采取保护措施。
相应地,在社交媒体这几天最热的帖子中,就有很多类似的质问:美国联邦紧急措施署(FEMA)到哪儿去了?
从职责上,美国联邦紧急措施署负责灾前、灾中和灾后的全流程。特别是在灾中和灾后,应该承担起协调救援、提供救济,包括提供援助资金的工作。
现在,已经有近1000人联名要求州长宣布联邦紧急状态,来获取美国联邦紧急措施署的更多援助。
为什么这次灾难没有引起联邦层面的有力行动?美国联邦紧急措施署本身的设置,就能说明一些问题。
目前,美国联邦紧急措施署已并入美国国土安全部,不再是成立之初的独立部门,这次调整是关键转折。
国土安全部是在“9·11”事件后成立的,目的,是保护美国本土的安全。
因为在安全职责上有所重叠,一年后,历史更悠久的美国联邦紧急措施署被并入国土安全部。
通过合并精简,看似提高了效率,但美国联邦紧急措施署的另一项职责——灾难应急响应,被大大削减了。打击恐怖主义,越来越受到重视。
当所谓的“安全”成为美国制度运行的最高优先级,美国民众的不安感反倒增加了。
合并后的第一年,时任美国国土安全部部长,就计划把部分联邦紧急措施署的办公室缩小到原来的十五分之一。
预算,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并入后,国会削减了用于一些灾害的资金,有不少美国联邦紧急措施署的核心计划,都遭到了取消。
对于这样的变动,后果是惨痛的。
就在两年后,卡特里娜飓风席卷美国,对于这样一场夺去了上千条生命,导致数十万人背井离乡,造成数百亿美元的损失的灾难,本该承担灾情救援工作的美国联邦紧急措施署这时已经基本失去了反应能力。
当时美国联邦紧急措施署的负责人甚至犯下过这样的错误:因为不知道新奥尔良的会议中心安置了数千名撤离人员,没有准备足够的食物,造成救援受阻。
今天的美国联邦紧急措施署面临的困境依旧如此。
一方面,对于拨款救助俄亥俄州类似的事故,特别是在要不要花更多钱在环境问题的救济上,国会中有不少反对的声音,称美国已经突破了债务上限。另一面,F-22战斗机打下一枚无害“气球”的花费,就有40万美元了。
力可以得天下,不可以得匹夫匹妇之心。
当美国在国际上四处“伸手”去解决所谓的“安全”问题,美国人真正的安全,反倒成为了美国决策与管理的盲点。留下了一座座不被关心的“空城”,又有什么价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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