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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霞:年味之捕鱼记

时间:2023-08-03 15:00:17 来源:个人图书馆-乡情记


(资料图)

干塘捕鱼是过年的序曲之一,先放它两天水,这时节最高兴的是孩子,因为总有漏网之鱼溜出去。

益平趴在水渠边,捋起袖子,两手捂住一个出口,死死地盯住逃出来的小鱼虾。“五条五条,一下子五条——”一着失手,眼看着小鱼逐流水——倏忽而逃,益平一撅屁股跳起来,心疼地仰天嘶叫,来不及叹息,脚下生风,追着流水极速飞跑,一面大声招呼候在下游的益康,“堵住堵住——五条五条——”,转眼间不见了人影。

“等等我——”大的跑远了,落下小的,拖着拖鞋,在田埂上,又翻又爬。即使心急如火,也徒然灼烧自己罢了。

塘见底,鱼欢跳,捕鱼时机到。

穿雨靴,套雨裤,抬鱼桶,扛鱼篓,一家老小,纵使赤手空拳,都往塘边跑。

眼看着大人下塘捉得不亦乐乎,眼看着大鱼在水洼里、泥巴里翻腾得急如雨下,眼看着大鱼小鱼唾手可得,孩子怎能耐得住岸上的寂寞?翻出祖辈父辈的雨鞋,咚咚咚——头伸出了两里地,腿脚还留在五里外,终于生拉硬拽到了塘边,趁人不意,一下子就出溜到塘里去了。大人呢,一则没功夫搭理孩子,一则觉得孩子嘛,哪个不贪玩?随他折腾去吧。没人管,孩子自是求之不得,又捉又捡,自是欢畅不已。

“我要捉鱼我要捉鱼我要捉鱼……”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絮絮叨叨,嘟嘟囔囔,从人前钻到人后,又从人后钻到人前。然而,每个人的心思都在捕鱼看鱼上,谁还有多余的眼光洒在他身上?见无人理会,小男孩终于打定主意,仿效着哥哥们的做法,顺着塘坡滑到塘下去,刚走了几步,一脚踏进淤泥里,拔了又拔,硬是拔不出,喊人帮忙,也没人理会。他干脆撒出手中的长线,安心地钓起鱼来。他的钓绳上系着的不过是一个塑料的玩具小鱼,能不能钓到鱼,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小男孩特别笃定。

如果是几家合包的鱼塘,分鱼最是有趣,你一堆,他一堆,你一条,他一条;随手分,按堆论。围观呐喊叫好的,也有份,主家各个打发两条鲢鱼回家尝尝鲜。小孩子,要么拾掇自己捡捉的小鱼,要么在人群鱼群中瞎穿梭,不知到底高兴个啥。

分完鱼,打扫战场的鸡群是喧嚣的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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